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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目凉站在淋浴头下仔仔细细的洗着头发,跑了一上午实在有点难受在身上的。

    浴室里夏目凉哼着小调,浴室外黑雾包裹的夏目彩帮儿子拿着衣服,两个人之间仅仅靠着地板上一条细细的黑线链接着。

    啊说是人也不太准确。

    拿着毛巾,凉穿了条宽松的运动裤就出来了,精瘦的上半身还有颗颗水珠沿着腰线悄无声息的滑进不能播的地方。

    夏目彩灰白泛着青的眼睛看过来,无声无息递上了一件印着小狗图样的体恤。

    “谢谢,妈妈。”夏目凉盯着夏目彩的眼睛认真说道。

    而夏目彩完全没有反应,她的咒灵躯体像是一具包裹在黑色绷带里的骷髅,只有脸庞像是人类,但也仅仅是像了。

    开裂的脸皮下流淌着黑色的液体,嘴唇弯着令人不舒服的弧度,头发倒是一丝不苟的梳成了夏目彩生前的样子,上面还惟妙惟肖的挂着夏目凉六岁时做的一只蝴蝶头饰。

    这也许就是诅咒的执念?活着的夏目彩都没有这么爱护这个头饰,一只空有其表的诅咒倒是像模像样的戴在了头发上。

    “妈妈,谢谢您。”固执的,夏目凉又说了一次。

    结果也是很明显的,没有任何回应。

    一旁靠在浴室角落的黑刀震动了一下,“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那声音震的人耳鸣,在空旷的浴室里久久回荡着,不愿消散。

    夏目凉又想起在十四岁那年,母亲的微笑。

    学着那温柔的笑容,夏目凉的嘴角弯起了无可挑剔的弧度。

    “真是太不舒服了!”

    五条悟的声音突然横插过来,在夏目凉的神经上蹦跳了一下,让夏目凉一个激灵猛的抬头看向浴室门口。

    然而那里没有一个人,木质的大门还好好的在门槛里,没有惹人讨厌白毛的身影。

    夏目凉长出了一口气,扶着洗脸台缓缓蹲下,洗脸台下有一个柜子那里有备用的绷带,虽然一般都是给五条悟用的。

    中二的DK常常会耍帅给自己裹个战损装扮,即使他从来没真正需要这个绷带。

    浴室里还未消散的水汽让视野模糊,打开柜门的一瞬间如同巨兽张口,白腾腾的蒸汽被挥置两边。

    记忆碎片里一个瘦弱的女人抱着一个全身青紫的孩子在夏目凉眼前一闪而过,那女人怨恨眼睛死死盯着柜门的方向。

    夏目凉很平静的拿走了绷带,合上柜门之后女人消失不见。

    “妈妈,我今天和同学去外边聚餐。”拿着绷带把脖子和手臂上隐隐约约出现的烟雾图案包裹好,夏目凉语气平淡的继续说道。

    笑容没了。

    回答夏目凉的是那再不能发出声音的黑刀又滚动了一下。

    无人注意。

    收拾完毕,夏目凉揉搓着半干不湿的头发走出了宿舍,胸前憨态可掬的小柴犬柔和了几分他脸上的神色。

    已经是七点多了,夏日的太阳热烈的照耀在高专的每一寸土地,腾腾上升的温度和早上的清爽区别很大。

    “哟!凉宝!”同样湿乎乎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冲夏目凉一挥手。

    阳光下两个人站在阳光下,身后是慢慢走过来硝子,三个人一齐看向了还站在宿舍阴影里的夏目凉。

    “啊,我来了。”夏目凉打了个哈欠,有点迟疑的往那三人身边挪去。

    拜托,和他们三个一起出去玩,应该注意些什么啊,不会被坑死被路人嫌弃死吧……

    夏目凉把黑色的唐刀放进装钓竿的包里,然后往背上一甩,夏目彩的躯壳缓缓融入了夏目凉的影子里。

    “为什么出去玩还要带咒具?”夏油杰问。

    夏油杰和五条悟一左一右夹住了夏目凉,五条悟甚至用手肘圈住了夏目凉的脖子,一副哥俩好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