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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时序回完工作上的事情刚刚点开拍摄的视频看了两眼就突然收到消息。

    【梁浔:姐姐,我无家可归了,可不可以在你家住两天啊?】

    应时序坐起身。

    【?】

    【梁浔:我哥不让我玩乐队,还要把我的吉他砸了,卡也停了,我也不知道该去哪了,姐姐,收留我几天吧。】

    【梁浔:最多住两天,我朋友已经在帮我找房子了,可怜.jpg】

    应时序叹气。

    【你真准备走这条路?】

    【梁浔:对,我已经决定了。】

    谢鹤辞一觉睡到了下午,他吓了一跳,连忙把已经溢在床上的奶挤了,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想要去看看应时序回来没有。

    他还在外面犹犹豫豫要不要敲门,门开了之后又要说什么,就在这时房门哗的打开,他的嘴角已经扬起来了,看到里面的人突然一僵。

    梁浔朝后薅了一把鸡窝一样的头,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明亮的眼睛,他的轮廓十分深邃,像是个俊朗的外国青年,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你是谁啊?”

    他俯视着谢鹤辞。

    应时序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她看到愣住的人眉头一挑:“睡醒了?”

    谢鹤辞呆呆点了点头,小声喊道:“老板。”

    他又看向梁浔,声音更小:“先生好。”

    梁浔哈哈大笑:“什么先生,叫我梁哥就行。”

    他朝应时序挥挥手中的iPad:“谢谢姐姐,我还担心真坏了呢,等会儿我和朋友出去聚餐,晚上帮我留个门。”

    他兜里还是有几个钱,就是怕吉他放在酒店被人偷走了,还是应时序的别墅安全。

    梁浔不仅长得像外国人,作息也是美国时间,昼伏夜出的,就比谢鹤辞早醒一个小时。

    他打着哈欠回到自己房间换了身衣服就走了。

    应时序看谢鹤辞望着梁浔离去的背影发呆,她眸光微沉,说了句:“进来吧。”

    她回到房间坐在书桌旁看电脑,问:“有什么事?”

    谢鹤辞哪有什么事,他想问刚刚那个男人是她的亲戚吗,但是自己有什么资格问她的隐私,整个人恍恍惚惚,习惯性地坐在了她腿上。

    应时序放在键盘上的手松开,她用左手摘下眼镜静静看着他。

    谢鹤辞猛然反应过来,又尴尬又惊惶,差点从她腿上跳起来,连忙道歉:“对不起老板,我走神了。”

    他的腰被一双手紧紧锢住,应时序把手伸进宽松的上衣里摸了摸他单薄的胸膛,低声道:“都挤干净了?”

    他红着脸点头,他想要应时序多摸摸他,但是那双手还是移开了,心里不免怅然若失。

    应时序摩挲着他微微凹陷的小腹,拍拍他的屁股让他起来:“走吧。”

    谢鹤辞站起来迷茫地看她:“老板,去哪?”

    “陪我出去吃午饭。”她关上电脑,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嘱咐他,“换身衣服,今天外面在下雨。”

    她没注意谢鹤辞僵硬的表情,转身进了衣帽间。

    怎么办。

    他把大部分衣服都折价卖了,只留了一两件最贵的,也是最厚的,虽然下雨降温,但现在这个天气穿着还是会很热。

    他慌了神,在屋子里团团转,应时序来敲他房门的时候他都还没想好解决办法。

    只能随便找个他自己的卫衣穿上了。

    卫衣上的图案都被洗掉了很多,里面的绒也很薄,看起来暖和其实只能勉强撑个架子。

    他打开门窘迫地搓着手,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老板,上次买的衣服……我……我都洗了,还没有干。”

    应时序幽幽地望着他头顶的发旋,对他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外面的雨很大,应时序开车非常谨慎,车里也没有放音乐,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打开车门给谢鹤辞撑伞:“走吧。”

    倒显得她像谢鹤辞的司机。

    外面果然很冷,他打了个寒颤想要接过应时序手里的伞,被掐着腰揽进她怀里。

    “你打伞我看不清路。”

    轻飘飘的一句话扼杀了他想为老板服务的念头。

    应时序不知道吃什么长的,比他高了大半个头。

    他缩在温暖的胸膛里,外界的寒风似乎都离他远去了。

    餐厅很高档,谢鹤辞是唯一一个穿着卫衣进来的人,他觉得自己给老板丢脸了,一路上都埋着头耳根通红。

    他穿着廉价的衣服廉价的鞋,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廉价,要不是跟在应时序身后,或许这家餐厅都不会让他进来。

    应时序见他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把手中的英文菜单放下,拿起车钥匙站起身。

    谢鹤辞忐忑地看着她,生怕她要去上厕所什么的留他一个人在这里。

    她说:“这家不合胃口,我们换一家吃。”

    坐在热火朝天的火锅店时谢鹤辞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放松,他隔着蒸腾的白雾大胆贪婪地注视着应时序的脸。

    她正在把浮在汤上的菜压下去,那双漂亮的矜贵的手做这种接地气的事也十分自然。

    火锅店里暖洋洋的,恐怕吃完饭连头发丝都是那股味道。

    谢鹤辞为了自己某些见不得人的计划忍痛放弃了红锅,还好这家番茄汤底味道也不错。

    他想着老板对他这么好,给他买了那么多东西,今天这顿饭怎么也要他付钱,于是吃得差不多了就假装要去上厕所。

    他走到收银台准备结账,店员噼里啪啦给他算完,一百四十七,他记得钱包里还有零钱,正在那一张一张数,突然身后伸出来一只手,对着收款码就是滴的一声。

    他在支付宝到账一百四十七元的通知声中傻傻看着应时序那张冷清的脸。

    她抽出台上放着的纸巾,擦了擦他嘴角的油渍,淡淡道:“吃好了就走吧。”

    走到外面被冷风一吹他终于清醒了,抱着应时序的手急道:“老板,我来付钱吧,我给你转到微信里。”

    应时序拂开他的手。

    在他呆愣的表情中抱住他细窄的腰带他跨过一个水坑,她把人放下,这才有空回:“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