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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染这张脸一看就久病缠身,还是被人抱过来的,说明就算路都走不了也得暂代家主,可见伯爵的病有多么严重。
    拉斐尔的脸色严肃了起来,“原来如此。伯父重病,我身为小辈,应当前去探望。”
    魏染摇头:“医者嘱咐,父亲的病见不得风,探望的人越少越好。”
    “这样吗……”他有些遗憾,“伯父对我有恩,等伯父好些了,我能去探病了,姐姐一定要告诉我。”
    “好。”魏染应了,心中却长叹了口气,在想未来要如何对他解释这件事。
    偏偏是他的恩人,希望他知道真相后不会恨死她。
    “那姐姐这次来训练场,是为了了解和骑士团有关的事情吧?”
    “嗯,方便将近况都和我说说吗?”
    “当然。”拉斐尔毫不犹豫点头,随即像想到什么,阳光的小青年露出有些腼腆的笑,“只是这段日子变动很多,我其实也有些头疼,希望姐姐知道了不要笑话我。”
    魏染示意他别担心。
    “其实我原本并不是团长,只是骑士团麾下一个小队的队长。因为伯父领地变迁一事,原本的骑士走的走、散的散,等清理完人数之后,发现剩下的人就我官最高了,所以就推举了我来做团长。”
    拉斐尔一边带领魏染和耶梦加得参观训练场一边说起骑士团的往事,“在皇都时,骑士团内仅接受册封的正式骑士就有三百余人,但来到路伊维斯领后,正式骑士与预备骑士合计只有不到一百人。”
    “路伊维斯领权力交接时,原本的领地守军逃逸大半,剩下两百余人,目前还在重新编制,平日里和皇都来的骑士们分开训练。”
    “为什么领地的守军会跑这么多人?”魏染问。
    “据我这几日打听来的消息,猜测是因为原本的领主残暴无度,强行抓了不愿入伍的农夫应征,好方便他利用武力打劫钱财,因此他一走,这些人也统统逃跑了。”
    “那留下来的这些人怎么样?”
    拉斐尔的表情有些犹豫,他组织了一番语言后才答道:“和受过正规训练的骑士们区别很大。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让士兵们分开训练。”
    或许是想到那些农夫士兵们有些头疼,拉斐尔一直飞扬的神采也有些耷拉下去,看起来像一只可怜的金毛大狗狗,让人心生怜惜。
    魏染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金发,安慰他道:“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突然被摸头,拉斐尔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他抬起头看向魏染,暗紫色的眸中满溢着震惊,和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好像被人触碰对他来说是什么极其意外的事情一般。
    魏染对上他的眼眸,才意识到自己这样揉别人脑袋不太好。
    都怪她从来没当过长辈,被人叫了两句姐姐就飘了。她不好意思地把手收回来,“我只是想安慰一下你,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下次不这样了。”
    拉斐尔脸上的震惊很快消弭于无形,听了魏染的话,漂亮的紫眸又弯出弧度,声音像山间清泉,清澈而甘甜:“没关系,姐姐想摸就摸。什么时候摸都可以。”
    “那我一定经常来摸你。”魏染也没跟他客气。
    拉斐尔还想说什么,但骑士团那边有人来找他,魏染便让他先去忙。
    拉斐尔小跑向校场,到一半时忽然转身,看见魏染还在看他,于是又用力朝她招了招手,笑得灿烂。
    他就像太阳一样随时随地散发着温暖明亮的光,靠近他的人都能从他身上汲取光和热。
    魏染想,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骑士团的人会推举他当新团长。可能除却他的姓氏和队长的身份之外,还因为在陌生的他乡,所有人都渴望见到能给人力量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