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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是姜叁官人送的吗?”待诏惊破午后困顿,重新措辞,“那么此石大概能称瓀玟罢。玉贵不假,石发于青山,也足够相衡了,足够足够。”

    令介思齐尚且觉得待诏太过伪饰,回去告诉令介遇轻,更是引出一通牢骚:“什么瓀玟,姜折霜拿一块石头,一则假军闻,诓走了咱们的源羚角和柴胡呢。那小子清美,像个水月观音,需知是狐狸装的。霜为他所折,思齐可不能为他所折。”

    多说无益,如今小女儿在月下看石,已成了令介遇轻的烦恼事。

    “阿槃将源羚角和柴胡送到国公府时,见到哥哥了?”

    父女两个坐在莲花桌前想同一人。令介思齐问出口了,令介遇轻还在胸中苦闷。

    数日不见,真不知他忙什么去了。

    杏林转圜太快,有一支半明半暗的龙虎,似乎为甑州某郡王治,日前突然开始监捕归化的西夏党项,缴了易物不让做货主,甚至还带来牢狱之灾。令介遇轻倒是因为早早失了源羚角和柴胡,免于伤身,就在夜里带了令介思齐,去往杏林各处传信,为同族周转。

    但京北战事一朝通晓四海,紧接着就是天子的大驾。如今城中非比寻常,小路上走小女,尚且要盘查,遑论他一室身英武的夏人。

    令介遇轻从前看不起中原寓公,如今岌岌自危了,方生去家千里、伶仃兴叹之感。

    名都显出冷峻面,不留情时自然不留情。那个为一城之绝的美满郎君,却像常春和煦,常从容,常有出解之法,或正在何地微笑,等令介遇轻前来求教一般。

    令介思齐还在看似玉的美石。令介遇轻随手取来,放在掌心里瞧,突然察觉到女儿探究的目光,立时狼狈难堪,忙舍下石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