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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真的如她所说,我也无法放松下来。我看着车窗外漆黑的隧道,一道一道关卡。“公海”,第九区。
      “他说,他在一个只有营养剂的地方长大,是这里吗?”
      没有人会回答我。保密条款,安全守则,信息权限。永恒缠绕我的关于他的秘密,关于海伦的秘密,关于我自己的秘密。我无权得知答案的秘密。
      这次,似乎是从另一道门进去的,走过的通道和上次不一样。上次,通道是寂静的,空旷的,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这次,我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穿着白大褂的,穿着西装的,穿着军装的,穿着常服的。有一个穿白裙子的向导迎面走来,死死瞪着我。九十九和我擦肩而过,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掩饰她对我的厌恨。她觉得我不配,我有罪,我不存在一切都会很好……
      我尽量让自己不去“听”她“吵闹”。
      这次这个测试的地方没有包着橡胶皮,或者有厚重的铁门,更没在墙里通高压电,我能隐约感觉到墙外的人来人往。这里看起来更像是我熟知的那种体检中心,除了我还有别人,有哨兵也有向导。大厅里依次是各个测试项目的窗口,休息区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些画像,是生物科学方面的学者,不过大部分人我都没听过名字,接着我意识到,也许这里只挂了兰卡的科学家,或者……是“公海”的科学家。
      我在抽完血后,到那里坐下休息时,注意到了其中一幅画像。其实,我首先注意到她,是因为她是墙上唯一的女性,接着读到下面的介绍,发现,她最杰出的成果是提出将“正念”应用在哨兵向导训练中的理论。
      她叫艾达·玛里希,有一头深棕色的长发和明亮的黑眼睛,脸上挂着上这种画像的人像都会摆出的那种自信微笑。
      六十六发现我在看艾达·玛里希,心中闪过了什么。她极力掩饰,但是她心念动了,逃不过我的感知。
      “这位玛里希博士和弗伊布斯·玛里希有什么关系吗?……他的母亲?”我问,接着很快自己否定了最后那个猜测,因为画像上的人和雷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除了那头非常普遍,一点也不罕见的深棕色头发。
      而六十六也告诉我:“她不是他的母亲。”她感到一种难过,深深的难过……她说:“不过他确实是因为她才姓玛里希的。”
      她站起来,告诉我我的血应该已经止住了,可以去做下一个项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