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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我的行礼放进后备箱时,对正要拉开后座车门的我说:“坐副驾驶。”
    我停顿了一下。
    “不。”我说。我拉开车门。
    他没有说话。没有把我拖出来。没有用手段强迫我。他坐到驾驶座上,打开了白噪音,是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我这才注意到,刚才一路上他都没有戴降噪耳机。这对于一个并非执勤状态的哨兵来说很罕见。
    他没有开车。过了一会,我才发觉,他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盯着我看。
    “为什么是数学?”他突然说。
    我的心悸了一下。
    我的舍监作为媒人给我介绍的那些哨兵,从来没有一个主动问过我,我大学学的是什么。我抓着自己的手,感觉手心在冒汗。
    他又说:“因为喜欢?”
    我低下头去。我点点头。
    他说:“很困难吧。”
    很困难。甚至多花了一年毕业。但是很喜欢。因为公式很美,很干净,很安全,和数字打交道很舒服,比和别的那些有太多不确定,太多需要“体会”的科目更让我舒服。本来,如果——
    “你还想读硕士吗?”他说。
    “你为什么要杀海伦?”我说。我没有忍住,又哭了。我明明来的时候发誓,我不要在他面前为这件事哭。
    “仅仅只是一次任务。”他说,“你想看卷宗吗?等你成为S级向导,你就有权限了。”
    S级向导。开什么玩笑。
    他系上安全带。
    “至于怎么成为S级向导,很简单,”他一边点火,一边说,“和我结合。”
    汽车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