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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微的就向他泼脏水吐唾沫,严重的就脱掉裤子操他屁眼,掐他脖子让他濒临窒息。

    其实他被扔到除屠洲的时候就已经残缺了,当时见到他的人说,他的舌头和一只耳朵被剁去炖汤了。

    也真是奇怪,到了岛上没多久,他舌头耳朵又长出来了,人们就阉掉他试试看,结果发现过一个多月,还是能长出来。

    人们把他扔到海里,明明都有血色浮现了,结果没几天他又浮了起来,还残存着两口气。

    独独被扔到森林中,被老虎咬了脖子,那个伤痕,一直没有愈合。

    狰狞的疤在脖颈上,就像是缝上去的。

    所以整个除屠洲,有条不成文的公认条例——

    程隐,是除屠洲人民的玩具。

    他成了黑色链条产业的重点关注对象,总是在不知名的巷子里发现昏迷的他,眼瞎了,腿断了,内脏流出来掉在脏兮兮的地面,有些器官被挖走,极其恐怖。

    有些心里藏着疯狂因子又没有权势的人,就会用他来发泄自身狰狞的反人类欲望。

    也有慕名而来的医学狂魔,把他放手术台上解剖,研究这个人这恐怖的自愈力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否可以对人类社会的医学事业做出一份巨大的贡献。

    但结果是,人们怎么都研究不出来。

    除了病毒本身会因为伤害越多越强大外,在他的血液里,还有另一种极其隐蔽的、催生病毒增长的生化药剂残留。

    手法高超,无人能解。

    .

    整整一年,在除屠洲千家万户的电视屏幕上,每天0点,分秒不差,都会播放程隐被轮奸或是被暴打的惨状。

    有人听了这个故事,问道:“他们不累吗?整天折磨来折磨去的。”

    讲故事的人摇了摇头:“当时啊……惨叫声不绝于耳,毒品肆虐,杀伐不断,每天都有女人被轮奸致死,也每天都有男人被俘虏去挖走器官,反抗他的人要么被枪打死,要么被坦克碾死,躲在楼道里的人被凭空而来的炮弹活活炸死……尸体都丢在海里,很长一段时间,海水都是血红色的。”

    “以至于他们走后,出生在战后年代的孩子,都笃定‘海水是红色的,不是蓝色的’”

    “人们永远不会忘记刻骨的伤痛。有一种恨,可以支配所有的理性和感官。”

    程隐在海滩上写着什么,小孩们跑过来,睨了一眼,嬉笑着抬脚乱踩,蹦蹦跳跳的。

    他像个野人一样啊哇咆哮着,却说不出一句人话,冲上前撞倒小孩们,想把他们都赶走。

    家长们此时过来了,护着自家孩子,轻蔑地踩上沙滩上的字。然后用沾满沙土的脚踹倒程隐,好几双脚踩得他动弹不得。

    程隐瘦削的身子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不停地颤抖,嘴里怪叫,明明是夏日,却仿佛还是畏寒的样子。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被踩乱的沙子,那一行字变得模糊不堪。

    “他不会毒瘾犯了吧。又想求人要毒品?真不知道他以前吸了多少。”

    “哼,他那嘴巴说得出话吗,还敢要毒品。诶……他写的什么?”

    “他和那个贱人名字的结合体。狼狈为奸……那女人怎么就轻易死了,要是她也出现在除屠洲,老子非得把她剐一遍。”

    “结合体?噢,又是那个。天天上演深情戏码?真他妈让人恶心。他应该写的是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名字。那些被他强迫吸毒的人,现在都还没戒掉……天知道多少家庭被他害惨了。”

    “那他得写多久哈哈哈!我死了他都写不完吧!”

    小朋友看父亲笑了,跳出来,盯着程隐一根颤颤巍巍地手指看,大叫:“爸爸!他又开始写啦!这怎么念啊?”

    父亲拉过他,把踩在程隐手上的脚收回来,任由他写出一行字母。

    程隐仿佛没有听到,也没有被这群人的目光所影响,专注地、呆滞地,画得很深,手指基本都戳进了沙砾中。

    男孩听到父亲说:

    “Loyin,永远不能忘记的人。”

    程隐会活多久,无人知晓。

    但仇恨会像血脉一样代代相传,经久不息。

    在未来漫长的岁月中。

    他永远不可能与他心爱的妻子,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