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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瞪大眼睛嗤笑一声,但紧接着,被羞辱却只能卑躬屈膝的躁怒席卷而来。
    “你说什么?!”
    他一下就冲到那个老男人跟前,却突然听到了砰砰两声,如雷贯耳。
    他登时顿在那里,瞳孔逐渐缩小,疼痛比震惊要慢几步赶来。
    江围颤抖着目光,挪向老男人身边的一个人。
    那个人此时正举着一把漆黑的长筒枪。昏暗的灯光下,只能看见他人高马大的身体轮廓。
    枪口此时正跟随着江围下落的身体移动着。
    他此时像是一只断了翅膀的鸟,急剧坠落,不受控制地摔在冰冷的地上。
    “哎呀呀,老二,你这么弄他还怎么去接客啊?”老人把抽完的烟搁在台桌上,扭头看向那个举着枪的男人。
    男人的声音沉重磁性,语气却有些冲,听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这种人就该给点教训。”
    他把枪放下,藏匿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
    血一直从江围的大腿汩汩流出,他的手撑在地上,抓得发白,极力不让自己昏过去。
    涌着怒火的目光从未离开加害者,一如他本人一样,倔强而不屈。
    “有本事就把我杀了……”
    被称为老二的男人用枪挠了挠头,嘴角勾起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弧度:“打个赌吗?我数三秒,你就会晕过去。”
    “那你输定……”
    江围觉得眼皮突然变得沉重起来,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开始天旋地转,进入眸中的光线越来越少,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大哥,交给我处理吧。”
    .
    陈落看着发到她手机上的匿名短信,刚送到嘴边的水,波面震颤。
    手机里的照片是江围倒在血泊中,旁边用他的血写了一行字——
    【无知者亡】
    她把水杯缓缓放到桌上,手却在脱力的时候,滑动了玻璃杯底部。
    砰地一声脆响,原本干净的地面,涂上了细小锋利的碎片。水渍洇开,在玻璃上映射出尖锐的光芒。
    事情变得麻烦起来。
    原先的计划可能得修改调整,甚至重铺一次。
    她斟酌着所有方法的可行性以及危险性。但总是在把几件事连接起来的关键点上,她卡壳了。
    准确来说,是心不静了。
    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能情绪化,她没少在上面吃亏,甚至因为情绪化的莽撞她屡次生不如死。
    无数个瞬间她都在警惕着,怀疑江围就是程隐安置的棋子。她也在试探着从江围身上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