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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微微用力,温屿垂下眼,默不作声。

    沉默向往常一样蔓延开,好像习惯了这种静默的氛围,含烟毫不在意,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过了会,又继续说:“温屿,你困不住我的。”

    同样的话这些日子她已经说过无数遍了,有时怒火燃尽无法忍受,她就会用尽恶毒的言语骂他,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有时她也会和现在一样平和,眼如死水,仅剩淡漠。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后脊,凸起的骨骼让温屿清晰地意识到她的瘦弱,这些天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愈发憔悴,拉开裙子拉链,少年炙热的吻随之一路往下,含烟的背有些僵,没过多久属于身体陌生的快感席卷而来,她的睫毛不停打颤,情难自抑,喃出声音,这也是温屿喜欢和她做爱的原因,他喜欢看她被情潮晕染的模样,有了初始,便不分昼夜、不知疲倦地贪欢,很多瞬间含烟怀疑他或许想拉着她以这种彼此纠缠的方式同归于尽,倘若为真,她居然还能分出心思想,不知他们两个究竟是谁给谁陪葬。

    头顶的天花板在眼前打转,在含烟轻轻喘息之际温屿突然欺身吻上她的唇,汲取她口中的每一寸空间,大脑每当这时才会出现短暂的空白,吻越来越深入,她被迫承受着他的气息,手指嵌进床单,骨节也在一点点泛白,她最后还是松了力道没有反抗,也没给出任何回应。

    情事结束的时候温屿抱着她去浴室简单冲洗了身体,借着灯光含烟留意到他腰后有一道拇指大小的伤疤,手指不经意地从那处伤疤划过,温屿动作一顿,回握着她的手慢慢收拢,眼神带了些悲伤的情绪。

    “别看,太丑了。”他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含烟没有忽视他刹那的变化,这个疤痕对他来讲一定有着特殊的意义,可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才会留下这样狰狞的疤痕,猝不及防地,含烟想起了几个月前一个相同的雨天,是暴风雨,她摁开遥控器,随意放了部安静的影片,他用可怜的语调说那只被剥皮弃尸的狼狗,又似无意谈起了过去的经历,后来她挣开了他的手借故离开,走到洗手间出神良久。

    她总以为自己生了一副冷硬的心肠,以为可以轻巧地忽视身边所有牵绊她的东西,她终归不是圣人,拥有人世间基本的七情六欲,或悲,或喜,所以她恨着,动摇着,长此以往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巨大的矛盾体,最后失败透顶。后颈被固定住,她仰起脖子,原本放在脖子的手逐渐上移,没入她微微潮湿的头发,温屿倾身来吻她,就着唇边一点点轻啄,很快唇舌便缠绕在一起,她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整个人像在茫茫海面中浮沉,前路未卜,尚无归期。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没人能给她答案,深深吸了口气,含烟闭上眼,陷入无尽的黑暗。

    但起码有一点可以确定,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