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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这个做什么?”

    她脸色多了几分僵硬,态度也冷肃不少。想切首歌,翻来覆去找不着合适的下一首,她干脆关了播放,歌曲一停,少年声音清晰响在耳畔。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她当然知道他没别的意思,只是顾余说话一向没顾虑,她担心他无意间又道出什么让她头疼的事。可转念一想,她确实没理由怪他,一定程度上,她也在利用他的身份牵制江昌民。转头,对上他不安的神情,含烟叹了口气,刚要开口。

    公交车上的提示音这时响起,中途站点,学生一窝蜂似的涌上来,她收了声,将目光转走,他抿了抿嘴唇,保持静默,余光却锲而不舍地驻在她身上。

    之后两人一路无话。

    他心拧着,受不了她冷热忽变的态度,寻不到发泄窗口,右手大拇指死死扣着食指的关节。

    疼痛将他唤醒,入目已血迹斑斑。

    到站,怕她看见,急忙把右手背过去。

    四周人群拥挤,下车时,他跟着她,隔一定距离护在她身后。

    “学长。”有女同学恰巧看见他的伤口,惊呼提醒,“你的手……”

    “手怎么了?”她走过来问。

    “没怎么。”他说。

    “真没事?”

    他嗯了一声。她不走,他也不动。

    已有不少来回走过的学生偷看他们。

    她移回眼,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那我走了。”

    转身,猝不及防被他锁住手腕。含烟着实惊了一把,第一反应是抬手挣开,他掌心沿着胳膊划上去,攥得更紧。

    “姐姐。”

    她犹被摁了暂停。

    她过激的挣扎让他不甘极了,人前她顾虑重重,始终佯装不识地和他划清界线,他们是男女朋友,她怎么能这样对他?他甚至不如她的普通朋友,起码后者还能被见光地认可。

    这太不公平了。

    他慢慢松了手,朝她走近一步,眼如深渊,像要将她彻底洞穿。

    “难道我见不得人吗?”

    他控诉她的无情,“姐姐,你不能这么对我。”

    *

    那日过后,两人有些天不曾联系。

    寒假前夕,同桌望了望黑板,趁老师不注意给她扔了张纸条。

    看你心不在焉的。

    她说:有吗?

    同桌确定以及肯定:有。

    又是一张:我们这周周末去美食街逛逛吧,我听说那最近特别热闹。

    她答应了。

    逛逛也好,省得一天早晚无所事事。

    快放学,同桌满脸尴尬地走过来,两根手指搅了半天,低着声音:“含烟,我那个……王宇航他……”

    她一说名字,含烟基本懂了,率先开口:“我忽然想起还要去商场买点东西,就不去了。”

    同桌懊恼地同她道歉。

    “不用。”她笑了笑,体谅地说,“实在不好意思的话,改天请我喝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