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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动,等她反应。短暂静默,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倘若她一时兴起,不久后感到无趣便一拍两散,不相往来,倘若她在这段空隙中喜欢上另一双手,另一张脸,转头另寻新欢,独留下他……
      单是想象,他都无法接受。
      他闭上眼,像一个等待死亡命运宣判的囚徒,不明就里地病入膏肓。
      直到唇上的濡湿将他彻底包裹,她在亲他,以同样的方式回应,双手捧住他的脸,用舌尖细细描摹他的唇,隔了会,亲够了,稍稍离开,后脑却被托住,他一用力,随即又碰到一起。
      他无疑是温柔的,不急不缓地在她口腔里搅,先是与她舌吻,吻着,没多久松开,给她呼吸的空间,然后开始新一轮,搜刮四处的柔软。
      情爱是致命的毒药,使睿智变得痴傻,痴傻变得疯癫,一旦碰了,终成病瘾,病入膏肓,毒入肺腑,尸骨无存。自古至今,无一例外。
      那毒,此刻正逐步蚕食他的血液。
      唇上火辣辣的痛感让含烟皱起额头,他哪里是亲她,分明是在咬,他咬着她的下唇瓣,一点点磨,眼底,情欲叛乱得不成样子。终于,含烟忍受不住,喃了声疼,他及时找回理智,总算制止自己的行为,从她唇上退开一些,一只手搂她后腰,一只手攥住她的胳膊。
      “温屿。”她说,“你把我咬疼了。”
      他从哪里学来的亲法,真够要人命的。照这样下去,她明天十有八九得戴口罩出门,猜想已经肿了,她连抿一抿都是麻木的。
      他轻声问:“很疼么?”
      她似娇还嗔:“废话。”
      他没有眼睛,不会看?他站她对面,看得清晰直观,只有一个可能,他是故意的。
      含烟想咬烂他的嘴,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他看出她的想法,下一秒,主动送上自己,往日偏淡的唇色因这场浓情添了几分艳丽:“你可以还回来。”
      “真的?”
      “真的。”半点不作伪。
      她笑:“咬疼了呢?”
      他双睫轻颤,专注地看着她:“我不怕疼的。”
      他大概率疯了,甚至克制地期待。
      她坐在桌上,比他高一点,他就那么仰头仰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