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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她邀同桌明天一起逛街。
      同桌很快答应,兴致勃勃地说一定要请她吃三九大桥下的大排档,口味超棒,保证让她流连忘返。
      两个女孩又互相拉扯絮叨一阵,方才挂断。手机突然黑屏打消了含烟想继续看电影的念头,她摸出充电器充了会电,混沌之际模模糊糊感觉忘记了什么,但困意霎那将她笼罩,她只点开屏幕,再没了下一步动作。暗夜的一抹亮光,由亮转昏,渐渐熄屏。
      一早,含烟是被同桌接二连三的电话吵醒的。睁眼一看,已经到了九点,她一晚无梦,睡得沉,醒得也困难。
      同桌嚷嚷:哥,你人哪去了?
      她彻底清醒,拖鞋都没顾上穿:再等我十分钟,马上。
      再忙也不忘照镜子,看气色不好,走时她往包里塞了支唇釉。
      同桌来回搓手,目光幽幽:“你不会睡过头了吧?”
      一语中的。含烟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默认了。
      同桌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见她迈步,又忙拽她说等等,含烟正要问怎么了,两根糖葫芦横亘于她们中间。
      她视线从糖葫芦上挪开,顺着那只拿竹签的手上移,秋恒笑意舒展的脸挤到她跟前:“学姐,你快接着,我特地给你买的。”
      “呦,我的呢?”同桌撇撇嘴,抱胳膊拈酸吃醋来了句。也不谁大清早巴巴上赶求他,死缠烂打跟了上来。
      没眼看,辣眼睛。
      她能不能不要这个弟弟?
      含烟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我吃不完两根,要不然……”
      秋恒了然,把贵的一根给她:“没事,你吃这个,不还有我姐呢嘛。”
      “你有多远滚多远!”同桌走得飞快,不忘回头瞪他一眼。
      秋恒装没看见,呵呵地笑,跟含烟展开了话题。
      “学姐,你手链还挺好看的,是别人送的吗?”
      她一手拿糖葫芦,袖口下滑,露出一小截手臂。俯眼轻轻瞟过,她嗯了声。
      “男生?”
      含烟说:“一个朋友。”并未否认。
      闻言,秋恒心里咯噔一跳,不安的预感再次袭来,一颗少男心因她不经意一句话遭受创伤,一遍又一遍瞥她腕间,步履迟缓。
      喜欢一个人真的好难。他姐打击他,他对自己也没信心,身边竟然连个助力都没有。
      他暗暗地泄气,感觉他的爱情比琼瑶剧还波折。
      新店开张,走马观花挂起一圈灯笼,形状、颜色各异,半面墙贴满了便利贴,都是新客留下的,老板颇为洋洋自得地介绍,带他们上了二楼。
      这家店叫时光记忆馆。
      同桌揽她一起合拍,闪光灯响的一刹,秋恒插/进一脚,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他们身后,双人照变成了三人照。
      同桌耷拉着脸,不满地让他滚蛋。秋恒有先见之明,躲得飞快,那一脚总算没落他身上,后来学老实了,没再掺合,从老板那要了底片,低头摆弄。
      没多久,听见同桌的暴躁怒吼:“秋恒,你是不是找死?!”
      “我怎么了?”他眼神飘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