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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鹜在迁回山洞的当天凌晨突然出现,把本就一夜没睡的纪池拎出房,冷风中把他抵在门旁的墙壁上, 粗鲁的,带着莫名的狠意吻到他差点缺氧才放开,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纪池穿着单薄地立了好长时间, 分不清禹鹜是为责任还是野心, 或是别的。

    这结果怪不到谁, 他一直守着那条线,退了是他没用,进了那便不是他。

    温饱无忧, 冬天的白天或是黑夜,都显得格外漫长,这是他和阿訇一起度过的第三个冬天。

    阿訇不喜欢义古,每次来,丝毫回应都没有,久了,义古渐渐没了热情,也打断了纪池想把左侧的房间腾出来的心思。

    纪池望着紧闭的窗户失神了一会儿,收回心思,借着微弱的火光瞥了眼正拿着针线,低头笨拙地缝补衣服的阿訇,身体前倾,拿走针线:“我给你缝。”

    阿訇似乎也等着他这句话,利落地脱掉衣服,仅着贴身衣等他缝完再穿上。

    “先穿上那个!”纪池抬脚踢了踢,正好这时阿訇躺了下来,脚尖好巧不巧地戳到了他的肚子。

    “咕”一声怪叫后阿訇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气氛一静,纪池抬头。

    阿訇低着头,手挪到了肚子上,似乎自己也觉得奇怪。

    纪池觉得找到了点乐趣,伸出手挠了挠,阿訇猛地抬头,精亮的眼神对上他的,身体也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纪池哼笑了一声,又挠着,阿訇的身体要退不退地僵持着,憋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始咯咯笑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笑,到底还小,纪池想。

    他这儿刚加重点责任,外面发生的事情却瞬间把它搅成了稀巴烂。

    那天的天气很不好,卷着狂风,冷得刺骨。

    纪池起得不早不晚,点火热了锅便出去喂牲畜。外面从晚上开始刮的风,这会儿更甚,纪池只露出眼睛,用手挡着,不让沙土吹到眼睛里,直到抱了一堆干草走到栅栏他才睁眼看清里面的情况。

    惊!

    本该生龙活虎聚过来抢食的牲畜一半以上已经摊死在地上,剩下的半死不活地耷拉着脑袋,身体随风晃动着,看起来活不了多久了。

    怎么回事?纪池抛下干草猛地跑进去,想到什么又迅速退了出来。

    是这些干草的问题还是……他们前两天出去过,还捕了头活的放进了羊圈,草肯定没问题,多半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是瘟疫吗……是由什么引起的?纪池胸膛上下起伏着,忽然一顿,想起了弈族男人捡回来的死物,难道那时候就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