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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室友们是在许浓的喷嚏声中醒来的,许浓鼻炎又犯了,她把自己埋进被中,用手捂着口鼻,很努力在克制自己,奈夏天的薄被并不能将喷嚏声遮掩,还是吵醒了大。

    上铺的曹萦萦伸手枕边『摸』到手表看了眼时间,动静也不小翻了个身,在又听到削弱的喷嚏声后她不耐直接“啧”出一声,这个微小的语气字,淋漓尽致展现出了她的种情绪,有起床气,有烦躁,有不满,概括一下就是见很大。

    为了不打扰她们休息,许浓捏住自己的鼻子强

    忍着里面的痒,只得轻手轻脚起床,小心翼翼拉开了舆洗室的门,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再换好衣服抓了本英汉词典大全走出了宿舍。

    她一路捏着鼻子狂奔出宿舍区,确定远离之后她才释放自己一连打出了几个喷嚏,鼻子里还是痒痒的,她『揉』捏着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不太适合这种集体生活,鼻炎一发作就会给别带来困扰。

    夏日天亮得快,整个学校被一层『迷』雾笼罩着,眼前灰蒙蒙的,近处能听到蹲在草丛里的蛙叫与蛐蛐叫的叠交而响,此起彼伏,远处能听到“咕呜—咕呜—”不知名生物发出的诡异叫声,让这尚未觉醒的黎明更显神秘。

    许浓施施然走到学校的后湖,那里有座假山亭,此刻在这缥缈烟雾中如临仙境。

    湖中举目圆叶,盛开着满塘的荷花,碧绿的荷叶上滚躺着大颗大颗的『露』珠,晶莹剔透,清风徐徐,波光潋滟,好似洒落在翠玉盘上的玻璃珠,这里曲径通幽,如一方净土,远离了尘嚣与世俗,只留清心与寡欲,倒是十分适合学习。

    微风拂面,惬舒适,许浓走进亭里用纸巾擦拭了一下石凳坐下,翻开手中的英文词典认真背起单词来,因为母亲是英语老师,小就给她培养英语语感,她底子不错,背单词纯属是拓宽词汇量。

    只是这里刚成为她一寸见方的小天,就被乍然响起的“哗哗”水漂声给打破了,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波圈一浪推一浪,搅『乱』了这天然屏障内原有的清净与画中。

    许浓一抬头看到雾气氤氲朦胧中走来一道高瘦身影,沿着湖边影影绰绰,由远及近,待更近些她定睛一看,竟是王骁歧。

    他身着一身黑,像个狱使,额前的碎发沾了些雾水,看起来湿漉漉的,双手『插』放在裤兜,两耳里塞着耳机,白『色』的耳机线一侧兜内拉出。

    许浓以为他是在听歌,直到听到他开口说。

    “等我生日那天们能不能……”

    很的一段安静后,他突然唤了两声,“妈?妈……”

    然后他就扯掉了耳机,看样子像是被挂了电,烦躁中带着不悦。

    “阿嚏!”

    许浓本想当个透明,却很不和时宜打了个喷嚏,王骁歧抬首而来就这样发现了她。

    他蹙着眉,脸上还残留着被挂电后的阴霾,满腹心事。

    许浓蹭站起来自证清白,“我比先到这儿的,可没故偷听打电。”

    王骁歧扫了一眼她手里的书,先前的神『色』敛去几分,似乎也没打算跟她计较什么,只说了句,“挺勤奋。”

    这要是别说的许浓也就一听置之了,可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她生硬回了一句,“一天之计在于晨,我醒得早,不浪费时间而已。”

    王骁歧手还『插』在裤袋里,刚才扯掉的耳机这会儿恣倒挂在他的颈间,两的状态相形见绌,反倒衬得他无所事事。

    许浓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刚准备挪动就听他有所指道,“这就是每次英语考第一的窍门?”

    这几门课里,英语的确是许浓最拿得出手的,她还研究过他每次的考试成绩,发现都是靠数理化拉分,单独把英语拎出来他并不算出众,实还是有点偏科的,奈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英语再好分数也拉不过那门,只要做对两道数学压轴题就已经干掉了一票。

    “这只是拓宽词汇量,我做英语都靠语感。”许浓捧着词典实实说。

    王骁歧又走近了些,“怎么培养语感?”

    这突如来的求问好像让两之间的锋变了个方向,可不回答他显得她小气吧啦的,她便撇撇嘴,“语感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听看读做题呗。”

    她说间他也站到了亭子里,下巴朝她手中的词典一点,“借我看看。”

    她讶异看着他,只见他唇角微扬,笑得有些畜无害,“培养培养语感。”

    让借就借?我许浓岂不是很没面子?

    她立刻把词典往身后一背,“一本词典又没几个钱,自己去书店买本就是了。”

    一堂堂天盛太子爷,还买不起一本英汉大全吗?

    “,不借拉倒。”王骁歧好不说二遍,加上心情不好,一个转身抬脚就走了。

    许浓看看时间差不也能去教室了,后脚便跟着跨出了亭子,只是她下台阶的时候听到一旁的草丛里传来一阵“沙沙”声,是草叶摩擦发出来的。

    一开始她没当回事,又走了几步突然看到离自己一步之遥的灌木丛开始动了起来,她一惊,看看前面王骁歧还没走远,当即喊了他名字,“王骁歧!”

    王骁歧回眸就看到她脸『色』发白站在那里,脚跟定住了一样,声音打着颤对他说,“好像有,有蛇。”

    还好王骁歧也没见死不救,他转过身问,“在哪儿?”

    许浓看着那晃动愈发剧烈的灌木丛,肢体都僵硬了,她伸手指了指,“就那儿啊。”

    王骁歧看过去,那灌木丛真的在动,确实有东西,再看看看她那样,哪里还有平时高傲的样子,便玩心一起故装没看见,“哪儿?”

    许浓急了,手都要指断了,“那儿啊!”说完对上少年肆的笑,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有吗王骁歧!”再开口她带着些许生气。

    明明是害怕的却又带着一丝倔强,连求帮忙都一股不服输的模样,王骁歧收起笑不再逗她,他抬手招她过来,“没事,可能只是野猫,快点走过来。”他终究没有丢下她,而是打转重新走了回来。

    许浓还气着,没动,可那灌木丛里又开始闹腾起来,让她不由自往后退。

    王骁歧离她越来越近,手朝她所在的方向伸出,像是再近一点就能牵住她,“别怕,过来。”

    许浓暂时抛开了他刚才的恶作剧,想试着一鼓作气冲下去,可她刚迈出一步那儿又动了,她瞬时把脚给缩了回去,继续哆哆嗦嗦,“确定是猫?”

    王骁歧手还朝她伸着,“蛇能整出这么大动静?那得大?”

    “万一是呢!”

    王骁歧为了证明不是,直接走向了那灌木丛,准备拨开一探究竟,特别胆大。

    “喂喂,别过去啊!”许浓焦急喊,他要是被咬了她一个怎么办啊?

    可王骁歧已经过去了,只是手刚碰到那灌木,里面的东西就窜了出来,就在他脚边,还发出“唧唧吱吱”的嘶叫声。

    许浓都没来得及尖叫,就看到两团黄『色』的,像巨型老鼠般的动物,它们激烈扭打着自己眼前一晃而过,只一秒又钻进了另一排灌木丛,瞬间销声匿迹。

    她有些难以相信刚才发生的那幕,再看看王骁歧,王骁歧也在原看她,她惊魂未定,气息还不稳着,哪里还有一丝平时的高傲样,“刚那是,是巨型老鼠吗?”

    王骁歧到底是男孩,比她淡定太,他告诉她,“是两只打架的,黄鼠狼。”

    那是许浓第一次见到活的黄鼠狼,居然还在学校里,这品估计千年都难得一遇,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后她死死跟在王骁歧身后,生怕黄鼠狼再哪儿窜出来。

    突然草丛又发出“簌簌”声响,许浓再次被吓,下识伸手抓住王骁歧的手臂,词典都掉了,几乎秒躲到他身旁,两靠极近,只差几厘米就贴一块儿了。

    她抖着声,“啊啊啊,它们又,又来了。”

    王骁歧看着自己被她死死抓着的臂膀,莫名想笑,却忍住了,他提醒,声音略低,“是风。”

    周身都是少年的阳刚之气,许浓这才惊觉自己的动作,立马松开手,王骁歧被她抓过的手臂上留下了显眼的红『色』十指印,可见她刚才力气有大。

    许浓觉得自己耳根有点儿发热,丢死了,他弯身帮她捡起书,拍拍干净递送过去,“胆这么小还敢一个来这儿早读?”

    许浓当然拒不承认,“我只是怕蛇而已,所有软组织蠕动的东西我心里上都无法接受,有点恶心。”

    “黄鼠狼不怕?”

    许浓继续嘴硬,“不突然窜出来,有心理准备的,它出现我还是可以接受的……”吧。

    王骁歧见她半天不动,把书在她面前一晃,“吓傻了?东西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