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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是十二月上旬的生日,我算了算,感觉你三十岁生日应该快到了。”

    无常街浓雾弥漫,常年日夜难辨,在游戏里更是界限模糊,让人缺少时间概念。

    她说算了算,其实也只能估个大概,也许还没到,也许已经过去了。

    但不重要,重要的是时机恰好,她想陪他过个生日。

    晏之卿神色微怔,他晃神半晌,忽而低声一笑。

    他说:“你蛋糕都拿来了,那我就是今天过生日,没有错。”

    南银纱专心致志点燃了那支工艺蜡烛,烛焰亮起的一刻,她的眼神也似闪烁着光。

    “那……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平淡的仪式,细想起来甚至有些草率。

    然而祝愿是真挚的,人也是真实的。

    晏之卿当真双手合十,对着蜡烛无比虔诚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低下头去,吹灭了摇曳的烛焰。

    “纱纱,既然是生日蛋糕,就切四份,给张三和段小姐也送去一块吧。”

    “蛋糕先不急。”南银纱歪头看他,“你先说说,自己许了什么愿?”

    “你真的要听?”

    “哦对,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没关系。”晏之卿摇头,“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悄悄的说,不会不灵。”

    她唇角微弯:“行,那你说,我确实也想听听。”

    晏之卿长久凝视着她,谨慎而温柔地斟酌言辞。

    “我希望能有那么一天……”

    “嗯?”

    “我喜欢的女孩子,也能真切的,把我放在心上。”

    于是南银纱也沉默了。

    她盯着蛋糕顶上,嵌在巧克力奶油里的那块小草莓,半晌,终是重新将视线投向他。

    “你觉得会有那一天吗?”

    “我不知道。”

    “不,你早就知道了。”

    两人相顾无言,她不闪不避迎视着他的眼神,许久才再度开口,语气莫名笃定。

    “你这么聪明的人,从不做无准备的事情,在公交车上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你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纱纱,我要的不是猜测出的结论,我再聪明,也不可能参得透感情。”晏之卿低声道,“我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就坦白,但在公交车上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我总不能带着遗憾走。”

    “……”

    “所以纱纱,其实在这方面你比我聪明得多,你能不能和我说一句实话?”

    早在当初那场地狱几层的游戏里,他第一眼见到她,她脚步生风提刀而来,哪怕化着过分的浓妆,也依然挡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少年意气。

    难得一见的刀,万中无一的人,都是缘分才能遇到。

    一见钟情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不敢妄言,但他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决定,也情愿为此付出所有代价,只要能陪她走得更远。

    他喜欢的女孩子,永远是清冷皎洁的月亮,可悬于天际,也该被他捧在掌心里。

    南银纱“哦”了一声,神情淡然回答:“多谢夸奖,我居然也有比你聪明的时候。”

    她端起旁边的牛奶杯,自行走去刷干净,回来时见晏之卿仍坐在原地,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她身上。

    她停住了脚步,居高临下垂眸看着他,也看着他眼底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样。

    “晏之卿。”她叫他的名字,“你是不是喜欢我挺久了?有多久?”

    “是很久了,比你想象得还要久。”

    “喜欢到什么程度?”

    晏之卿语速很慢,答案却异常坦诚。

    “我早说过,自己在这世上没什么牵挂的人了,仇也报了,游戏输赢都无所谓,走到哪里都是安身之处,能不能回去,对我而言也不算太重要。”

    “但遇见你之后,你就成为了我新的牵挂,我愿意为了你好好活着,也做好准备为你而死。”

    “纱纱,我有多喜欢你,你应该最清楚了,对吧?”

    话音未落,南银纱突然俯下身去,毫无征兆吻在了他额头。

    “对,我最清楚了。”她说,“所以你的生日愿望已经实现了。”

    “可能我的喜欢没你久,但我的确是,一直把你放在心上。”

    就像他送给她的那瓶香水一样,在她裙边、在她耳畔、在她腕间,在她每一寸呼吸的空气里,在她的心里。

    她对他的爱意变成了本能,或许自己察觉得太晚,但只要存在着,始终都来得及。

    晏之卿笑了,他眼底的笑意比任何时刻都更温柔明亮,他拉开了隔在面前的那张桌子,伸手将她扯入怀里。

    这是他的三十岁。

    也是他与她,新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不评论合适吗姐妹们?呐喊一声!

    2("逃命呢,严肃点[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