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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

    初春的乡村晚风尚凉,老宅里也阴,客房的床榻被布置得还算舒服,觳陶苏窝在被子里,竟然生出了几分格外闲适的感觉。

    如果不是墙壁里传来的悉悉簌簌声的话。

    那声音很细碎,但仍然触碰到了觳陶苏稍显敏感的神经。方教授说昨晚刚出现过今晚不会再出现时,觳陶苏原本是准备睡一个安稳觉养精蓄锐的,现在看来显然是不太方便。

    那声音只小小地出现一下就销声匿迹,搞得觳陶苏简直要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但几年的“灵异面对面”经验告诉她,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幻觉。她像只警惕小兔一样从床上跪坐起来,仔细听了听,即使再也没听到墙壁里传来的奇怪声音,但依然火速准备翻身下床去找杜亦予确认。

    老房子的隔音一般,迷迷糊糊的时候觳陶苏就有听到杜亦予的房间里传来的声音,有时是拖一下椅子,有时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她没太在意,直到现在敲了好几下门,眼前的门却还是没被打开。

    “杜法医?”她靠近门缝,轻轻唤起来。

    门板后又有一阵声响传来,门还是没开。

    她的眉头真正开始皱了起来。

    不是幻觉,她甚至看见了门缝下隐隐有红色的光一闪而过,那种白天在杜亦予身上感受到的不安的波动感在她心头越来越强。

    她伸手一扭,没有从里面反锁,门直接被她打开,下半身围着浴巾的男人坐在床边,浑身都被热气蒸腾,额头上滚落豆大的汗珠。

    “杜法医!”她惊呼,杜亦予的两只手紧紧扣着床沿,肩臂上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似乎正在忍耐着什么忍得极为辛苦,对她的呼唤充耳不闻。

    她跑过去蹲到杜亦予面前,一双手摸上他的小臂,对方肌肤烫得吓人。

    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被杜亦予一把提起来抱到了腿上,她原本就穿着既能当睡衣,也方便意外情况拔腿就跑的运动短裤,此时对方大腿肌肉的热气隔着浴巾烫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她被吓了一跳,就算知道情况不对劲也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