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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江柠踏着轻步经过一间间教室,来到实训楼的放映室。

    这地方是叶嘉怡告诉她的,昨天她就是跟男生在这里约会,情调好够隐蔽,绝对称得上一个幽会圣地。

    投影仪和幕布都是现成的,但需要接线连网,江柠对这些一窍不通,捣鼓半天都没弄好,正想着等席颂闻来了再弄,有人就推门进来了。

    室内光线调得暗,项之昂站在门口,看着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朝他奔来,没来得说话,手臂被人抱住。

    “哥哥你好香。”

    他是洗过澡来的,皮肤上的香波味还没散,江柠拱着鼻子在那儿嗅,发尾撩在他肩膀上,刺得痒。

    项之昂不适应地摁住她肩膀,把小狗一样的人拉开,“要看电影就快看,很晚了。”

    “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江柠也不想浪费时间,拉起他往里走:“我连不上这个,你来看看怎么弄。”

    项之昂不懂她为什么非要看这个电影,更不懂席颂闻为什么非要这么迁就她,最不懂的是为什么这些麻烦事要他来做。烦死了。

    在他心浮气躁搞那堆设备的时候,江柠走到一旁,很快一瓶开了盖的水递到面前,项之昂条件反射地避开。

    江柠歪头:“怎么了?”

    项之昂想到以前,江柠经常想些幼稚招数来整他,比如在他的早餐里加牙膏,或者把吃过的口香糖粘他衣服上,还有递水给他时趁机压瓶子滋他一脸。

    他大概对她有点PTSD,所以刚才那种情况第一反应就是躲。

    “我特意买的无糖。”江柠再次把水递过去,这水可是她精心调制,必须要喂到他嘴里,“喝点吧。”

    然而项之昂并没有席颂闻那般好耐心,在面对江柠时更是一身反骨,她要他往东他偏往西,手背一挥,说放那儿,江柠又凑过去,叫他喝,这么来来回回推推拉拉,手上一个没拿稳,饮料瓶啪嗒掉到桌上。

    成股的水突突往外冒沿着黑线漫至通电口,被浸了水的插座旋即滋啦啦地炸,项之昂眼疾手快,一把扯过江柠,紧接着“砰”一声响,窜出一霎火花,伴随女孩的惊叫,整座教室黑下来。

    短路了。

    他的脑子好像也短路了。

    等再反应过来,项之昂才发现怀里有个人,得亏他现在是席颂闻,不然依江柠那小暴脾气早就一拳抡过来了,但下一秒他又感觉这不是好事,因为怀里的人儿开始不安分,借着黑灯瞎火顺理成章扮起小可怜模样,嘴里念着吓人可怕,身子一个劲往他身上贴。

    夏夜闷燥,她穿清凉的吊带裙,脖颈的大片肌肤露在外面,白得晃眼,包裹胸口的那层布料也十分轻薄,项之昂没往下看,却能感觉那团棉花糖似的东西压在他胸膛。

    项之昂双手握拳,竭力将喉结上下滑颤的声响压得微细。真是烦透了,比刚才接那些该死的线路还要烦躁。

    偏偏祸不单行,走廊外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不知是不是为这里的爆炸声而来,项之昂反应快,立即按住江柠肩膀,拽着人藏进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