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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这样压制,承受着他的体重,戛玉竟感到一种莫名的舒服。双眸喷射了一些维持颜面的怒火,已经是聆听状态。

    多士微笑,自知颜光炫目,“河西总管乔琼病危,上书皇廷,请以长子致忠袭位——”

    戛玉鼓鼓腮,表示要说话。

    多士移开手掌。

    戛玉骂道:“汝个傒狗、孤寒子、儇薄儿!我千金之躯,委身下嫁,光耀汝之门楣,是汝家百世修来的福气。汝不知感恩,当众使我难堪,教我成为全城笑柄,吾欲离婚!”

    多士悠然致歉:“是为夫的不是,请娘子降责。”

    戛玉坚持,“吾欲离婚!”

    多士提出方案,“请娘子对为夫公开处刑,以纠正舆论视听。”

    戛玉思量了半宿,也没想出挽回颜面的办法,不信道:“此为奇耻大辱,杀汝不足以洗吾耻。”

    多士笑道:“其实,娘子只须动用指爪,在我面上挠出些血道道儿,外人一见便知娘子威严,驭夫有术,为夫已受教,再不敢妄为。”

    在他的俊颜上挠出血道道儿?第一,戛玉心肠软,平素误踩了狸奴、猧子之爪,都要内疚半日,怎么下得去手?其次,他的身体发肤,已经不属于他自己,而为她所有,怎舍得破坏?

    多士见她沉吟,顺势转回初始话题:“新商之兴,源于河西王氏的支持,其亡,又源于河西王氏的倾覆。河西之地,乃帝国首要之镇。乔氏经营河西,已历铁杖、琼父子两代,若再传致忠,其威势便向当年的王氏看齐了。”

    戛玉很喜欢这种枕席间的密谈。这是对她智识的认可,也意味着夫妇一体的信任,把他的仕宦变成了两个人的共同事业。暂停耍小性子,问:“所以,你们要联名谏天子,勿令致忠接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