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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雁门关已然飘起了细雪,营帐内的温度虽然算不上温暖如春,也比外头暖和许多。对于侠士而言,这温度便称得上燥热,原因无他,他已被薛直抱在怀中深吻了许久,身体早就不争气地烫起来,紧密相贴的地方更是热得惊人。他的一只手腕被薛直扣着,腰也让人紧紧搂住,薛直并未穿厚重的盔甲,一身常服在如此贴近的距离,掩盖不住任何意动的反应。

    侠士心中害怕,费力地稍微挣脱开一点距离,声音也低低的:“别,万一有人……”

    薛直的鼻息有些重,闻言将他抱得更紧:“你还是不愿意公开?”

    薛直不是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侠士的回答一如既往:“我、我现在还不想……”

    他仰头回望过去,略显圆钝的眼稍稍努力就能显露出诚恳的样子:“再给我点时间好嘛?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想考虑清楚了再——”

    “考虑清楚?”薛直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低下头轻轻啄吻起侠士的嘴唇,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出无限的暧昧,“所以……你没考虑清楚,就已经和我……”

    他的手开始解侠士的腰带,宽厚的手掌贴上那截腰,激得人抖了又抖。侠士一面用没被按住的那只手去捉薛直的腕,一面努力稳住思绪解释:“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考虑清楚,是想好要不要面对别人的非议……您先别、哈啊……”他咬住下唇,眼眶略微湿润,薛直毕竟不是什么没开过荤的毛头小子,同他做过几次就拿捏住了他的敏感点,随便摸摸就能让他缴械投降。

    “我知道,你在乎的是我的声誉。可你我心意相通,此事我问心无愧,无惧人言。”薛直低声道,看向侠士的眼神深情又专注,后者根本不敢与他对视,偏过头狼狈道:“总……总要顾及阿坚……”

    薛直将他的腰带扔到地上,握住半勃的阳物熟稔地撸动起来:“别担心他,我明白你与阿坚要好。”侠士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薛直说话时呼出的气扑在他耳朵上,痒得人头皮发麻,他听到对方继续说:“等你想公开的时候,由我去跟他说,你也不必为难如何开口。”

    “……好。”

    侠士抬起手臂抱住薛直,那握剑的手本该稳如磐石,此刻却微微颤抖着。薛直并未察觉,他用指腹在那勃发的性物顶端一按,便感觉黏糊糊的腺液流了出来。侠士轻哼一声,调整姿势将双腿分开些许,他本就是坐在薛直身上,什么动作都瞒不过对方,薛直心中知道侠士这是答应他在此处做一回,不由想他这样好说话的性子,行走江湖难保不会受人辖制落得进退两难的境地,回过神来,又自嘲侠士本就是独身江湖多年,他又何必多此顾虑,况且现在人在自己身边,他是断断不会让侠士被人胁迫的。

    手指陷进臀丘的缝隙之中,不知如何动作,侠士攥着他衣服的手指倏地收紧,把那黑布抓成皱巴巴一团,他恍惚地摇了摇头,身体不由自主地上抬逃离骤起的快感:“别按那儿……拓开点就行。”

    他自己也跟着背过手插进穴里:“我受得住,像这样……”拢共三根手指挤在柔软的穴道里,侠士眉头微蹙,身体习惯了侵犯倒不觉得多疼,只是隐约有些涨,但可以忍。他轻轻动起手指,努力往外拉开:“这样弄弄,就可以插进来了。”

    薛直呼吸一重,并不顺着他的意,手指在敏感点上仔细研磨。他从戎数十年,指头的茧又厚又糙,按在湿软的肉上简直是最难熬的“折磨”。侠士哽咽着,一时手上失了力气,跟着薛直的动作被动揉按起穴肉来。

    “呜…啊!为什么不直接进来……?薛……”

    他伏在薛直的肩头,声调因为快感而有些飘忽,又求着爱抚,本该是淫浪得不行的场面,偏偏因为说得坦荡有股难言的纯情。薛直侧首含住他的下唇,侠士唔唔两声,乖乖被吻住,舌头触碰在一起的时候,后穴也会跟着夹紧,薛直的喘息愈发粗重,完全硬挺的阳物直愣愣抵在侠士的会阴处,怀里坐着的是自己喜欢的人,他的身体也是自己尝过的……

    薛直长长呼出一口气,越难耐手上的动作就越放轻。他告诫侠士,同时也是提醒自己:“若勉强,你会受伤。”

    侠士仍未意识到问题所在,摇头道:“我不怕。”

    “是我,我不想你受伤。”薛直感到些许无奈,同时还有对侠士冥顽不灵的一点恼火,他手指往那阳心一拧,怀里的人登时双腿一夹,抽搐着发出一声哭叫。那嗓音好听极了,向来平和的腔调被染上情欲,撩得人心痒难耐。侠士也不知道薛直是故意的,只当自己身子不争气,被手指都能弄成这副模样,他飞快地咬住下唇,可怜又顽强地忍耐着,腹部和腿部的肌肉还在打颤。

    薛直没有告诉侠士的是,他其实确定不会有旁人来打扰。一来今日是他休沐,驻扎城外只是以防万一,二来他也吩咐过下午他会和侠士商榷些要事,这“要事”如何其他人自然不会知晓,只当是军机密闻,为了避嫌,闲杂人等轻易不会凑近营帐。

    可侠士不清楚这些,被人发现的害怕始终萦绕在他心头。他忍着哆嗦,苦苦压抑自己的声音,被薛直用手指将穴肉玩得又湿又软,一个劲地嘬着异物,终于控制不住小声求饶:“真的……可以了。进来吧,我、我想要你……”

    最后几个字低得险些听不见,薛直原想问他“当真这么害怕被人知晓你我关系?”,现下也没了心思。他拔出手指,硬挺粗硕的男根在穴口戳了两下,一插便没了小半根进去。侠士呜呜两声,咬住自己的手指,眼角挂上几滴泪,他稍微扭了一下屁股调整姿势,好让薛直入得更方便些。穴肉被一寸寸碾开的感觉,每一次都让侠士觉得自己像一轴画卷被人摊开展平了放在阳光下暴晒,他努力地吞吃进对后穴而言有点太粗的柱物,呼吸都不大顺畅。

    薛直托着他肉感饱满的臀部,一点点把自己全塞了进去,囊袋拍打在臀肉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侠士两手挽住薛直的脖颈,小腹是前所未有的满涨酸涩,他恍惚着问:“全……进来了?”

    他们之前做的时候从来没插到底过,薛直那物生得粗长,未情动时已十分可观,硬起来后更是看得侠士害怕。最初,是两个人都没有经验,薛直还好点,虽然没和同性做过但不是白纸一张,抱着侠士把那里玩得湿软了再试探性插进去,可侠士仍旧疼得颤抖不已,最终也只入了半根。再后来做的次数多了,也知道用润滑和器具把前戏做妥当,侠士的身体逐渐适应这种侵犯,薛直也极快地掌握取悦他的方法,选择不全插进去,则是因为进太满侠士会不舒服,他毕竟不是为了一己之欲强迫伴侣接纳自己的人,今日所为实在是被撩拨得有些……

    他闭了闭眼,汗水凝在深邃的眼窝里,再睁开时翻涌不息的情欲被掩盖了起来。他把侠士的臀丘往上一抱,好让对方吃得不那么费力,轻声道:“是插太深了?很难受?”

    “也没有……”侠士眉心蹙起,带着些许迷茫地又坐了回去,酸涨的感觉再度在小腹蔓延,仿佛一种迟钝的快感,说不上舒服,也说不上难受。他的身体,好像能适应薛统领全插进来了……

    侠士其实知道薛直在这种事上一直算克制,做的频率并不频繁,每次也只要他一两回就作罢。欢好时还肯迁就自己,怕他痛默不作声地留一小截在外面,实在是体贴到了无可指摘的地步。侠士不是没想过让他全插进来试试,但头一回的尝试,那种五脏六腑都被顶乱、根本分不清肚子有没有被顶破的感觉太让人害怕,他最终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察觉,只在地点和时间上会默许薛直偶尔不那么循规蹈矩的安排。

    但这一次,他既没有特别难受的感觉,又恰好着急结束情事……

    侠士心中打定主意,就着这样的深浅程度开始摇臀摆腰。他常年习武,身材匀称没有一丝赘肉又不会显得过于粗壮,款款迎合时别有一番风味,更别提对于薛直而言,这是他的心上人。他伸手握住侠士的侧腰,声音带着最后的隐忍克制:“你这样不疼了吗?”

    侠士摇了摇头,扶着薛直的肩膀用力往下一坐,他本意是想证明自己能适应这样的深度,但一时心切坐得太深,当即控制不住地泄出声高亢呻吟,眼泪倏地滚落出来。他整个人瘫软在薛直怀里,只感觉那根硬热粗挺的肉物快把他肚子戳破,顶到哪里去了都不清楚。

    薛直见他借着重力快把囊袋都挤塞进穴里,明显承受不住的模样,忙抓高他的腰。性物浅浅抽离,顶端被过于紧窄的嫩肉吮吸着发出含糊的啾咕声,薛直也被这一下刺激得有些头皮发麻,前所未有的快感让他竭尽全力才没有狠狠插回去。他将侠士抱上桌案让他仰躺,待对方缓过来后才伸手在他臀丘掴了一掌。

    “呜——”

    侠士疼得一哆嗦,一双黑眸水意朦胧地看他。薛直咬牙道:“你也太胡来了。”

    “没、没有。”侠士下意识小声反驳,但他自己心虚,说出来的话便格外没有说服力,“刚才那样我也不是疼,就是……很满。”

    他两腿缠上薛直精壮有力的腰,面上表情仍带着点怯怯,话倒是大胆:“再来试试?或许插多了就能适……哈啊、等!别直接……啊啊啊啊!”

    薛直没等他说完就抱着他的腰一拽重新顶了回去,侠士眼前一黑,涎水从嘴角流出来又被薛直俯身舔掉,后者紧接着含住他的嘴唇开始亲吻,痴缠的水声和下身性物耸动拍打出的啪啪声响混合在一起,伴随着耳鸣的嗡嗡,纷乱繁杂到侠士几乎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肚子好烫……下面全被插满了……不行……太……

    他眼泪直直地滑落下来,思绪本就混乱,又被薛直堵住了嘴,脑瓜子更是转不灵光,勉强捱到薛直放开了他,口齿不清地解释:“是……慢慢来……慢些、慢——不要……”

    他可怜地抽泣着,已经不知道自己原本想说什么了,摇着头胡乱求饶:“我错了、薛统领……薛直!停一停……呜呜……”那根肉茎毫不留情地挺入抽出,每次拔的时候只浅浅退出一点,重新顶回去时力度却大,撞得他身子歪斜,好几次溜出去又被人抓着脚踝拽回来。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乱了,简直要喘不过气……下身疼得火辣辣的,却不仅仅是疼,更鲜明的还是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如涨潮的江水,气势汹涌地朝他扑来。

    侠士最后的理智是还记得压着点声音,可喘息急促又混乱,时不时漏出点呻吟,反倒更加旖旎。薛直顺着本性狠插了数十下,侠士受不住想缩起来,又被他按住两只手臂钉在书案上,逼他把那张意乱情迷的脸露出来。侠士哀哀地求了又求,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掉,还是被肏得两腿颤颤,脚趾都被反复的快感逼得蜷缩又舒展,整个人的反应完全不受他控制。

    薛直瞧他实在吃不消的模样,心中既怜惜又隐约有股把他欺侮得更惨的冲动,但他究竟舍不得让侠士再哭。伸手摸上那人滚烫的脸颊,薛直用指腹将湿痕缓缓抹去,他像是调侃又像是责问:“受不住?我可是按照你说的多‘试试’。”

    侠士如同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似的,用两只手抱住薛坚摸过来的那只手掌。他双瞳涣散,望过来时眼睛蒙了一层水光,神情乖顺得惹人怜爱。他抽抽噎噎地说:“是我错了……我不好……”

    哪里是不好,分明是太好,好到连怪别人的意思都没有,一昧地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薛直默然叹息,将他脸上余泪抹尽后用指腹上的厚茧轻轻摩挲着他耳垂,侠士哼了几声,侧过首去迎合他的抚摸。两人的交合于无言间变得温和,侠士知道这就是惩罚结束了,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更不敢忤逆薛直,脑子晕晕涨涨的只晓得要讨好身上这人,可为什么要讨好……他艰难地抓回点思绪,因为、因为他们在营帐里,可能会有人来……

    “父亲,您今日也来巡视吗?”

    ?!

    侠士原本游离的思绪登时收拢,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后穴不受控制地狠狠收缩——一股黏热白精紧接着射进甬道深处,不讲道理地浇灌填满。侠士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被一股又一股的精水刺激得险些漏出呻吟来。他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待反应过来后一把推开薛直,脚一软差点跌坐到地上去。薛直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一样被这猝不及防的意外弄得紧张,他厉声道:“阿坚,谁让你过来的!”

    薛坚的脚步停在帘外,侠士的心脏简直跳到了嗓子眼,他一时庆幸薛坚在掀帘进来前扬声喊人给了他们反应的时间,一时又惶恐他是不是已经听到,心中惊疑不定复杂难言,用哆哆嗦嗦的手指一件件飞快穿回自己的衣服。

    “军中地图要进行新一轮测绘,副统帅让我借您这边的大舆图一用。”薛坚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四平八稳,只最后一句带上了隐约不解,“我不能过来吗?”

    “忘情没有告诉过你我要同人议事?”

    “是有说,可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时辰了啊。”

    侠士把里面的衣服穿了个七七八八,他一边听这父子俩的对峙,一边捡起地上的腰带,想像往常一样系回去,可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他的手已经软了。薛直从背后抱住他,侠士未有准备,狠狠打了个激灵。他听到薛直的声音沉稳中带着股有意的安抚,小声对他说“别怕”,旋即一双手绕过他的腰替他将腰带束好。

    “……”

    薛坚的声音仍在继续:“我现在能进去了吗父亲?”

    薛直扬声道:“你在外头给我站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违反了哪条禁律军规什么时候进来。”

    侠士最后将散乱的头发重新绑起扎好,让薛直看过确保自己外表上看不出什么不妥,才深吸一口气准备出去。薛直忽地拉住他的手,凑到他耳边轻声道:“里头那些东西你记得清理出来……”侠士顿时耳根烧得滚烫:“我知道。”

    他掀起帘门,薛坚抱着自己的枪站在不远处,他一身玄铁黑甲沾惹了不少雪粒,面容虽然还有几分少年的稚气,但已同这雪般透出些肃寒,简直与薛直如出一辙。侠士怔神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头薛坚听到动静朝他望来,认清人后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笑容,那点寒意也消融殆尽。他才想开口喊侠士的名字,又记起还在父亲的帐外,悻悻闭嘴,待侠士走到面前了才小声问:“和父亲有事商量的人是你?怎么进去了这么久?”

    他说着,难免表现出点委屈:“父亲也真是的,既是和你谈事,又何必避着我。”

    薛直是苍云军的统领,薛坚作为他的独子,自幼时起便被众人寄予厚望,操练训导较旁人不知严苛了多少倍,相对的,几位首领议事时只要不是什么严格保密的事宜也会有意带着他旁听,好让他早点熟悉军务,尽快成为一名合格的将领,薛坚自己也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兼之今日父亲休沐,他其实心中并未将此时的薛直视作统帅,怎料薛直待他态度如此冷硬。

    “上月不是有支巡逻小队突遭袭击吗,他们的路线本该无人知晓,排查后才发现军中竟然出了奸细。统领有心整管清理,自然对你也严加管束,‘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

    “此谓探军,犯者斩之。”薛坚接上,他本就不多的忿忿被尽数抚平,继而问道,“父亲喊你也是商议此事?怎么你面色不大好,我看你眼眶都红了……父亲不会训斥你了吧?”

    侠士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确实哭了很久……有红肿也是正常的,但为什么哭、怎么哭……

    他清了下嗓子:“你又在探听军机了。”

    “哦……”薛坚拖长嗓子,嘴巴微微撅起。他年岁不过十几,父亲又还在世,终归保留了些许少年脾性,凑到侠士跟前问:“那你要罚我吗?”

    黑亮的一双眼离得那么近,蕴含的情绪是毫不掩饰的亲近喜爱,侠士被这其中的温度烫得不敢直视,扭过头去避而不答:“你该进去了。”

    他转身欲走,薛坚抓住他的手从背后抱了上来——片刻前,薛直也是这么抱着他。

    想到这点,侠士心中再度被强烈的罪恶感覆盖,他稍微用力便从薛坚怀里挣了出来,低声呵斥:“还在外面。”

    “没人会看到……”薛坚转握住他的手掌,小心翼翼地去看他的神色,“就算被发现了,我就说是我缠着你,几位统领都明辨是非,不会因此责怪你的。”

    “……不是这个道理,阿坚。你也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侠士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两人在一起后,薛坚就不大喜欢他用对待小孩的方式对待自己,可毕竟才求亲近被拒绝,他乖乖地任由侠士摸自己的脑袋,甚至祈盼这样的亲昵能持续久点。

    “等你再大些,我们再谈公开的事情,你现在太小了,我实在是……”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薛坚却顾自红了脸,喃喃道:“年纪小又怎么了,你不还是允我……”他眼神闪烁着,十指痴痴地与侠士相缠,眷恋地将对方看了又看:“你、你可别忘了,今晚要来我这里。”

    “我知道……我记得的。”

    侠士把手抽了出来,轻轻拍了一下薛坚:“快去吧。”

    他眼见薛坚进了薛直的营帐,才终于松了口气,另一只手握住薛坚方才与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低垂着眼睫看了许久。一粒细雪飘到他脸颊上,微末的凉意唤回他的心神,侠士抬首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才起身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可一抬腿,射进后穴的精液就小股小股流出来,行走间也有轻微的扯痛,一路上不时有认出他的人和他打招呼,侠士面上蓄着温熙笑意,待进了屋子,神情顿时黯淡下来。他背靠着房门,一时间提不起力气去清洗自己,鼻尖后知后觉地泛起一股酸意,他吸了吸鼻子,羞耻感与负罪感再度席卷上来。

    一望而知,他与薛直和薛坚同时保持着伴侣关系。

    当初他在洛阳与狼牙作战,心口中箭而死,原本想着以身殉国,也算无憾,不料自己还有再睁眼的一日。这一醒来,侠士发现自己回到了天宝四年,彼时安禄山野心勃勃但尚未叛唐,苍云军仍是大唐边境最精锐的一支部队,他于风雪漫天中寻到雁门城墙,巡逻的士兵警惕性十足地将刀盾对准了他。再后来,就是他被押送到薛直面前,见到了这位“阔别已久”的统领。侠士一知道苍云眼下还未遭遇那场惨痛的背叛,就暗自下定决心,必不会让苍云再度蒙受冤屈,薛坚也不必遭受丧父之痛。

    他也的确达成了自己的誓言。

    薛直并未因安军的倒戈而阵亡,尽管受了重伤,这么些月修养下来也基本好全,而侠士也因为救他有功被大部分苍云军士接纳,更因此有正当理由和薛坚见面。他那未来的恋人,眼下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侠士虽然接触过这个年纪的他,但那时薛坚刚刚失去父亲,性格倔强又一心想着报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拘谨又热情地拉着他的手,向他表达不尽的谢意。

    他们很快熟识起来,薛直对于自己的独子接触他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竟然也没有什么意见。倒是侠士,尽管对薛坚仍旧保持着爱意,但对着眼下尚未及冠的恋人无论如何也吐露不出来,有时薛坚待他过于亲昵,他还要苦不堪言地躲到薛直那儿去免得自己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

    但半年前,薛坚跟他告白了。

    侠士对此毫无心理准备,他虽然相信两人终究会相互喜欢,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倒不如说……太快了。他憋红了一张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拒绝又不想拒绝,可答应……岂不是显得自己很禽兽。

    薛坚看他支支吾吾的,但表情不像是生气,更像对他也有意思,大着胆子抱住人亲上去。他没有经验,才接触到那柔软的嘴唇整个人就晕得云里雾里了,半晌才开口问:“你……讨厌这样吗?”

    喉咙有些发紧,侠士摇了摇头,红着脸被薛坚抱住又亲了一口。

    两个人稀里糊涂地在一起,亲完抱完就各自回了住所。半夜,侠士听到敲窗户的声音,他将窗户一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冒出来,薛坚难为情地看着他:“我好想你。”

    侠士的心化成了一滩水。

    他们缩在一个被窝里聊了一整夜的天,侠士曾经也想过是不是重活一次,阿坚不一定会与自己在一起,可再接触了才发现,他们就是会被对方吸引。好不容易有睡意的时候,侠士忽然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他跟薛坚嘴唇贴着嘴唇,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小声道:“我们在一起的事,你先不要和别人说。”

    薛坚迷迷瞪瞪:“为什么?”

    “要是你父亲不同意……”